只有在癌癥醫學中,我們的目標是攻擊并殺死我們自己的細胞軍團。但是健康的細胞經常被卷入,這就是為什么癌癥治療會對患者造成嚴重的副作用。
醫生們知道我們需要更聰明的藥物來對付壞人。希望是,利用十億分之一米大小的微型機器人可以來拯救癌癥,直接將藥物輸送到失控的癌細胞。為了制造這些納米機器人,歐洲的研究人員正轉向生命的基本組成部分——DNA。
現在的機器人有各種形狀和大小。最強大的工業機器人之一能舉起兩噸多重的汽車。但是像硅這樣的材料在最小的尺度上就不那么適合了。
丹麥奧爾胡斯大學的化學家和DNA納米技術研究員庫爾特·哥特夫教授說,雖然你可以在固體硅上制作非常小的圖案,但你不能真正將其制作成100納米以下的機械設備。這就是DNA起作用的地方。哥特夫教授說,DNA螺旋的直徑只有兩納米。一個紅細胞的直徑約為6000納米。
樂高積木
意大利羅馬大學的納米技術專家Tania Pati?o博士說,DNA就像樂高積木。她解釋說,你可以把這些小積木拼成任何你想要的形狀。繼續類推,DNA由四個不同顏色的塊組成,其中兩種顏色成對出現。這使得它們可以預測。
一旦你把一條DNA塊串在一起,另一條DNA塊就會成對出現。科學家們已經學會了如何將DNA串聯在一起,從而產生分裂和彎曲。戈特夫教授說,通過巧妙的設計,你可以擴展DNA鏈,這樣你就擁有了三維結構。預測它是如何折疊的就變的很容易。
Pati?o博士正在她的DNA機器人項目中開發自我推進的DNA納米機器人。她說,DNA是高度可調的。我們可以用軟件告訴我們哪個序列產生哪個形狀。這對于其他材料來說是不可能的。
盡管DNA納米機器人要應用于人類還有很長的路要走,Gothelf教授說,未來10年我們不會看到任何基于此的藥物,但我們正在實驗室里取得進展。科學家們已經可以從病毒中獲得一串DNA,然后用軟件設計出更短的DNA片段,使其與這串DNA配對并彎曲成理想的形狀。Gothelf教授說,這種神奇的技術被稱為DNA折紙(DNA origami)。它讓科學家可以用DNA制造出3D機器人。
Gothelf教授的研究實驗室做了一個帶蓋子的DNA盒,這是一個早期的突破。后來,另一個研究小組制造了一個桶形機器人,當它識別出癌癥蛋白質時就能打開,并釋放抗體片段。人們正在采用這種策略,以便有一天DNA機器人能夠接近腫瘤,與之結合,釋放出殺傷物質。
Pati?o博士說,有了納米機器人,我們可以對腫瘤進行更精確的輸送。我們不希望我們的藥物被送到全身。她現在在Francesco Ricci教授的實驗室,該教授的工作是研究用于檢測抗體和藥物輸送的DNA設備。
與此同時,Gothelf教授領導的網絡DNA- robotics正在培訓年輕科學家,讓他們為DNA機器人制造可以執行某些動作的部件。Gothelf教授正在研究一種類似自行車手剎車的“螺栓和電纜”,在一個地方施加的力會改變DNA機器人的另一個部分。該網絡的一個關鍵理念是“即插即用”,即制造的任何部件都將與未來的機器人兼容。
血液
除了執行特定的功能,大多數機器人都可以移動。DNA機器人太小了,無法與我們的血液抗衡,但仍有可能利用酶把它們改造成有用的小引擎。
Pati?o博士之前開發了一種DNA納米開關,可以感知環境的酸度。她的DNA裝置還可以作為一個自我推進的微型馬達,這要歸功于一種酶,它可以與我們體內常見的脲酶分子發生反應,并充當能量來源。Pati?o博士說,這種化學反應可以產生足夠的能量來產生運動。
移動對于納米機器人到達它們需要到達的地方很重要。我們可以將這些機器人注射到膀胱中,它們利用脲酶獲取化學能量并移動,Pati?o博士說。在未來,這種移動將幫助他們更有效地治療腫瘤或疾病部位,而被動納米顆粒不能移動。最近,Pati?o和其他網站報道,當將裝有納米馬達的納米顆粒注射到老鼠的膀胱中時,它們比不動的顆粒分布得更均勻。
納米機器人或許可以通過我們體內的屏障,而不是在血液中游泳。Pati?o博士指出,大多數藥物輸送問題是由于這些生物屏障,如粘膜層造成的。這些屏障是用來抑制細菌的,但通常會阻礙藥物。Pati?o博士的自推進DNA機器人可能會改變這些屏障的滲透性,或者僅僅是通過它們。
穩定
納米顆粒可以從病人的膀胱中排出,但這一選擇在身體的其他地方就不那么容易了,在那里生物可降解的自毀機器人可能是必要的。DNA是一種理想的物質,因為它很容易在我們體內分解。但這也可能是一個缺點,因為人體可能會在DNA機器人完成工作之前迅速咀嚼它。科學家們正致力于覆蓋或偽裝DNA,并加強化學鍵以提高穩定性。
另一個潛在的缺點是,裸露的DNA片段可以被免疫系統視為細菌或病毒敵人的跡象。這可能會引發炎癥反應。到目前為止,還沒有DNA納米機器人被注射到人體內。盡管如此,Gothelf教授相信科學家能夠解決這些問題。
事實上,穩定性和免疫反應是信使rna疫苗的開發人員必須克服的障礙。信使RNA疫苗是一種將遺傳指令送入體內的納米顆粒。戈特夫教授說,Moderna和輝瑞(Pfizer)的新冠肺炎疫苗(Covid-19)有一種經過修飾的寡核苷酸鏈,這種寡核苷酸鏈是在一個納米囊泡中制成的,所以它接近于一個小型納米機器人。他預測未來DNA納米機器人將把藥物精確地送到需要的地方。例如,一種藥物可以通過一種特殊的連接物連接到DNA機器人上,這種連接物會被一種只存在于特定細胞內的酶切斷,從而確保藥物在特定位置釋放。
但是DNA機器人并不僅僅適用于納米醫學。Gothelf教授將有機化學與DNA納米機器人相結合,使光沿著只有一個分子寬度的導線傳輸。這將進一步縮小電子設備。DNA機器人可以幫助最小規模的制造,因為它們可以將分子放置在令人難以置信的微小但精確的距離上。
不過就目前而言,醫學上的DNA機器人是大多數科學家夢寐以求的。戈特夫教授說,你可以制造出比現在更智能、更具體的結構。這有可能制造出全新一代的藥物。